9歲時,正是陳曉老師的特許,我加入了徐州市小海燕記者團,一直到16歲升入高中。七年,在陳曉等老師的悉心培養(yǎng)下,對我的稱呼由小妹妹到副團長再到總團長;七年,在寒暑假廣涉大江南北、長成內(nèi)外,尋找歷史足跡,聆聽前輩教誨。而就在昨天,2009年11月21日,當我同北京大學外國語學院研究生黨支部的同學們,一步步走過復(fù)興之路,那些過往的嚴寒酷暑、狂風暴雨一瞬間醒來,那一群雄赳赳、氣昂昂、一路歡笑一路歌的孩子們,一瞬間涌開濃睡的門,沖上我心海的風頭浪尖。
每次雨后,戶外,我總能聞到小記者團那11次冬夏令營的味道。我總感覺,那11次冬夏令營,就是我生命的底色。而在這底色上,最亮烈閃躍的,無疑是那一團團紅色的火種。
湖南韶山,是“紅太陽”升起的地方,那里孕育了“敢教日月?lián)Q新天”的一代偉人。在那里,人民找尋到連接過去又通向未來的道路;在那里,我曾傾訴對他深切的敬愛、仰慕和懷念。而昨天,在他身邊,我再次獲得了力量。我改掉《望月》的歌詞:“望著太陽的時候,常常想起你;望著你的時候,就想起太陽。沒有你的日子里,我常常望著太陽。太陽撫慰,撫慰著我的心;太陽在天上,我在地上;就像你在海角,我在天涯。太陽升的再高,也高不過天。你走的多么遠,也走不出我的思念……”
巍巍井岡山上,我曾指揮大家引吭高歌《人民軍隊忠于黨》:“雄偉的井岡山,八一軍旗紅,開天辟地第一回,人民有了子弟兵……”黃洋界上,我們曾齊聲吟誦《西江月·井岡山》:“黃洋界上炮聲隆,報道敵軍宵遁。”
歷史在遵義轉(zhuǎn)折。我曾觸到那塊豐碑,我曾感受那艘巨輪,我曾目睹那幅畫卷。婁山關(guān)“西風烈”,“蒼山如海,殘陽如血”?!靶坳P(guān)漫道真如鐵”,而今,讓我重新“邁步從頭越”。
延安熱土上,我曾“雙手摟定寶塔山”,開懷暢飲延河水。我們幸運地住進了當年劉少奇、朱德等人的窯洞;在毛主席與斯特朗談話的地方,敲起延安腰鼓,扭起陜北秧歌;身臨其竟地感受過那個當年紡線線的南泥灣,扎白羊肚手巾紅腰帶的南泥灣,三五九旅大生產(chǎn)的南泥灣。
我曾在鹽城新四軍總部舊址看到最可愛的人英勇抗戰(zhàn)的身影;曾走進沙家浜的蘆葦蕩和春來茶館找到了“十八棵青松”、“阿慶嫂”和“郭建光”;曾在茫茫無際的白洋淀乘上雁翎隊的小木船;曾鉆進讓小鬼子膽戰(zhàn)心驚的冉莊地道;
登上狼牙山頂峰,向氣壯山河的五壯士獻上我們親手用野花編成的花圈;在石家莊,向國際共產(chǎn)主義戰(zhàn)士白求恩陵墓默拜;
在西柏坡瞻仰黨的老一輩領(lǐng)導人的風范;在江西南昌,側(cè)耳尋覓已經(jīng)飄遠卻不會消逝的八一槍聲;
沿劉鄧大軍足跡,我們挺進大別山;手扶蘆溝橋石獅緬懷抗戰(zhàn)業(yè)績;在重慶渣滓洞,被“江姐”親手縫制的五星紅旗映紅了臉龐……
走過萬里路,我們還訪了百家人。其中有接受我們采訪不久就與世長辭的著名作家劉紹棠、姚雪垠,有著名詩人賀敬之,有毛主席生前的攝影師侯波,有老將軍李德生、肖克,有董必武、陳毅、粟裕、譚振林等開國元勛的后人……
給我留下印象最深的是那四個曾與我同齡卻與眾不同的孩子:白洋淀,我們推開小兵張嘎的原型趙波爺爺?shù)募议T——這個當年16歲雁翎隊中最年輕的小戰(zhàn)士曾在碧波萬頃的蘆葦蕩里抗日殺敵,威名遠揚;15歲的劉胡蘭面對敵人的鍘刀,不屈不撓,“生的偉大、死的光榮”——我單獨采訪了她的弟弟劉繼烈,他曾為我寫下:發(fā)揚胡蘭精神,作一代新人;來到放牛的孩子王二小的故鄉(xiāng),聽著“王二小希望小學”中傳出的瑯瑯讀書聲,我們再次輕聲歌唱犧牲時年僅13歲的二小放牛郎;
在紅巖渣滓洞的監(jiān)牢,我們看到那個被獄友昵稱為小蘿卜頭的孩子生前用過的鉛筆,以及用那根鉛筆描繪的他所能想象的最美的飛機、小鹿和鴕鳥。沒有人不為那個8歲的小生命放飛的蝴蝶而心酸。
小蘿卜頭宋振中來自我的家鄉(xiāng),“復(fù)興之路”的展覽中也有兩件來自我家鄉(xiāng)的淮海戰(zhàn)役文物:
足跡不僅來自故鄉(xiāng),更來自母校:
尋找抗日足跡。尋找紅軍足跡。我恍然意識到,一路走來,這些是我最重要的家教。不是教科書的呆板,不是喊口號的空洞,復(fù)興之路重現(xiàn)的足跡使我切膚感受到,一個人,一群人,一個信念,一個政黨,一支軍隊,一個民族,一個國家,早已深深刻在我的心上,中國革命的星星之火照耀在我的血脈里,從來沒有黯啞過,也永遠不會淡弱。
我翻出了發(fā)表在《少年之友報》上《永遠的阿慶嫂》,重新審視,還挺喜歡10歲時候自己的結(jié)尾(陳二妹奶奶1998年就離世了,我懷念她):
“壘起七星灶,銅壺煮三江,擺開八仙桌,招待十六方……”當年那個膽大心細,遇事不慌的“阿慶嫂”在哪里?到常熟董浜鎮(zhèn)后,我們小記者團找到了阿慶嫂的原型人物陳二妹。
五十年前的阿慶嫂,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成了“阿慶奶”了,她82歲,精神還很好。那時候她家開了個茶館,當作新四軍的地下聯(lián)絡(luò)站,傳遞情報,為新四軍傷病員買藥、洗衣、燒飯。陳奶奶真是機智勇敢,新四軍在茶樓上開會,她在樓下放哨、掩護,敵人突然來了,她就把袖子卷起來,發(fā)信號。她還常常把情報卷到袖子里和藏到衣領(lǐng)里給新四軍送去。陳奶奶對自己過去的事講的不多。
從她的孫女那,我們還了解到:陳奶奶的丈夫為掩護共產(chǎn)黨人譚震林和廣大人民群眾,英勇獻身了。在春來茶館前,想到當年“阿慶嫂”在這里與敵人智斗,我心里感慨萬分。五十年過去了,我在這里見到了“阿慶嫂”。再過五十年呢?我想,在人民的心中,阿慶嫂這個名字是永遠的?!?/p>
再過五十年,徐州市小海燕記者團也將是我永遠的身份底色。
徐州市小海燕記者團:吳爽
指導老師:陳曉